6月的杭州,细雨蒙蒙。中国(杭州)青春宝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冯根生,在他驻守了30多年的办公室里,依然激情澎湃。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大幅照片里,浮现出冯根生面朝大海,不畏风浪的形象。
“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,我是杭州四人之一,也是中医药现代化的实践者和见证者。”冯根生的开场白很特别。而他的精力、思维、口才,让记者们不能不把他和这位古稀老人联系在一起。
"当我退休时,将标志着一代人的终结。"
“解放前我是受过训练的童工,这在全国是绝无仅有的。一直干到现在,等我退休了,就标志着旧社会一代人的终结。国内外都没有。”冯根生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。
14岁时,他进入著名的国药号“江南王耀”胡庆余堂当学徒。
“五千年的树药根完全靠手工和经验,很久没有大的进步。解放后,我们的工厂实际上是一个车间。落后的中医行业从作坊发展到现在。”冯根生感慨地说:解放后,国家没有新建中药厂。
中医行业的发展完全靠自力更生。
“直到1973年,周恩来总理说中医要半机械化、机械化。接下来的1978年,邓小平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口号,提出了中医现代化的要求,这才是中医真正发展的30年。”
“1972年,原胡庆余堂的一个车间改造成杭州中药厂,我当了厂长。从那个环境开始我当了37年厂长。从那时没有电机,到现在成为全国最好的中药厂。”
青春宝是中药界的翘楚,日本中药界已有一万多人前来学习考察。“我接待过来自124个国家的外宾。当时大家都说:看看中国的中药现代化,看看杭州的中药厂二。从手工作坊到机械化,再到现在的中度自动化,
外国人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。我从未停止学习国外先进的制药成果和经验。去了七八十个国家和地区看海外药企。现在,我可以自豪地说,我们的青春宝可以和海外先进的药企一较高下。
日本人称我们为“制药业的真正现代化”。"
“20年前,世界卫生组织的主任在参观了杭州的中药厂后,感叹庆年宝的技术和设备的双重领导地位:如果不是独一无二的,也是世界一流的。我们已经为外国建立了三个工厂,分别位于柬埔寨、巴基斯坦和泰国。”
“我一直站在最前线。”
“我这辈子做过很多耸人听闻的事情。我总是走在最前列。”回忆起过去的壮举,一幕幕仿佛就在冯根生眼前。
那时候企业老总总是要考试的。国企永远是考验,私企从来不是。“但我认为这些考试的形式主义太多了。对于厂长来说,做好企业管理是最大的考试。既然要考,导演不当我就不考了。”
这在当时影响很大,各种报纸也众说纷纭。有的说冯根生应该考,有的说不应该。非常热闹!
“某领导了解情况后说:‘好!就是要破除形式主义。”“说到这里,冯根生很高兴:“就这样,绑在厂长身上的枷锁松了,全国各地的厂长都给我写了很多信,感谢我的行为。”
“俗话说,枪打出头鸟。然而,为什么我没有被箭射中?因为即使我被打得鼻青脸肿,但我的心从来没有受到过打击。这颗心是——我的无私无畏。我一直在飞,在枪的射程之外,不会有事的。
关键是怕这些鸟飞起来停下来,偏离方向就被打死。他们总是会回头看,然后在树上停下来。"
“我是国企幸存者。我做了37年的国企厂长,这在全国是绝无仅有的。人们称我为‘企业家中的常青树,不倒翁’,其实他们只知道我风光的一面。其实我也不好说。有多少努力和泪水。
必须把国企当自己的企业来养,来经营,才能得到这种局面。"
“很多人说,为什么国企(冯根生强调是指竞争性国企,不包括垄断性国企)不能像私企一样好?答案很简单,因为国企的厂长像走马灯一样在变,三年一换。“厂长”任期短,
你怎么能指望一个企业成长起来?"
“让员工真正成为企业的主人”
“我们也是国内第一个改制的企业,很多负责人。”说到这,冯根生很高兴:“我们让员工真正成为企业的主人。”
孙群儿是这场改革的见证者,他家三代人都在胡庆余堂工作。“我是从杭州中药厂(1979年恢复胡庆余堂制药厂)起家的,当时是杭州第二中药厂(青春宝前身)的兄弟单位。渐渐地,看到中药厂二的生意越来越好,
我的工厂一直没有起色,我感觉很不好。"
“那时候我们不是工作累,而是开会累,政治学习累。1996年胡庆余堂制药厂面临倒闭的时候,我们被兼并了。合并后突然变成企业运营,工作紧张,压力大。自1996年以来,企业发展非常迅速。
经济效益逐年翻番,发展非常明显。经济效益相当不错。我们公司是以产品为基础的。1999年改制后,员工树立了主人翁意识,营销理念也越来越新。根据市场需求,公司决定调整剂型,公司蒸蒸日上。"
改制后,胡庆余堂首先调整产品结构,改革生产经营模式。胡庆余堂过去有11个分厂,生产100多种产品,产能分散,不成规模。对此,公司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调整。
一是着力提升高附加值、有竞争力的重点产品,如胃复春片、李强枇杷露等。从人员、设备、资金上形成合力,确保重点产品、重点生产、重点销售,形成20%产品实现80%销售的格局。
经过三年的“清摊子、换机制、擦亮品牌”的整合,胡庆余堂的利润每年飙升100%以上。
“我赌明天日落。”
虽然年过七旬的冯根生依然精神矍铄,但他依然感慨:“我的人生有过很多无奈、挫折和戏剧性。我不后悔。虽然国企不尽如人意,但总得有人去做。作为一个有50年党龄的共产党员,我最大的安慰是,
一直被人看不起的中医,已经现代化,骄傲地走向世界。我没有遗憾,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过夕阳的生活,现在用夕阳赌明天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