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少阳篇》中提到了三阳并病的证候,虽然详细描述了其病症,但未列出相应的治疗方法。或许这是有所遗漏了吗?或者需要等待后人自己探索出治疗方案吗?我作为一名愚者,虽然浅薄,但原本打算拟定一方药物来弥补这一缺陷。然而,我担心自己拟出来的药物未必有效果。现在我试着将文章中提到的病症详细阐述一下,以研究其病情,并印证我平生治疗此病的验案。也许我能从中找到三阳合病治疗法的类似效果。
《伤寒论》原文︰三阳合病,脉浮大,上关上,但欲眠睡,目合则汗。
陶华氏谓,此节所言之病,当治以小柴胡加葛根、芍药。而愚对于此证有治验之案二则,又不拘拘于小柴胡汤中加葛根、芍药也。试详录二案于下,以质诸医界。
一人年过三旬,于初春患伤寒证,经医调治不愈。七八日间延为诊视。头疼,周身发热,恶心欲吐,心中时或烦躁,头即有汗而身上无汗,左右脉象皆弦,右脉尤弦而有力,重按甚实,关前且甚浮。即此脉论,其左右皆弦者,少阳也,右脉重按甚实者,阳明也,关前之脉浮甚者,太阳也,此为三阳合病无疑。其既有少阳病而无寒热往来者,缘与太阳、阳明相并,无所为往无所为来也。遂为疏方︰生石膏、玄参各一两,连翘三钱,茵陈、甘草各二钱,俾共煎汤一大盅顿服之,将药服后,俄顷汗出遍体,近一点钟,其汗始竭,从此诸病皆愈。其兄颇通医学,疑而问曰︰此次所服药中分毫无发表之品,而服后竟由汗解而愈者何也?答曰︰出汗之道,在调剂其阴阳,听其自汗,非可强发其汗也,若强发其汗,则汗后恒不能愈,且转至增剧者多矣。如此证之三阳相并,其病机本欲借径于手太阴之络而外达于皮毛,是以右脉之关前独浮也,乃因其重按有力,知其阳明之积热,犹团结不散,故用石膏、玄参之凉润者,调剂其燥热,凉热化合,自能作汗,又少加连翘、茵陈(可代柴胡)以宣通之,遂得尽随病机之外越者,达于皮毛而为汗解矣,此其病之所以愈也。
又治一人,年近三旬,因长途劳役,感冒甚重,匆匆归家,卧床不起。经医延医,半月病益加剧。及愚视之,见其精神昏愦。语不休,肢体有时惕动不安,其两目直视,似无所见,其周身微热,而间有发潮热之时,心中如何,询之不能自言,其大便每日下行皆系溏粪,其脉左右皆弦细而浮,数逾六至,重按即无。根据此证之肢体惕动、两目直视,且间发潮热者,少阳也;精神昏愦、语不休者,阳明也;其脉弦而甚浮者,乃自少阳还太阳也,是以谓之三阳合病也。
《伤寒论·少阳篇》中提到,三阳合病是一种实证,表现为三阳合病之虚证,而且是一种极度虚弱的症状。这种疾病已经汗出,但由于真阴大亏,阳升而阴不能相应,因此无法化合成为汗液。治疗这种虚证的方法是先置外感于不顾,而是以滋阴为主,连服数剂,使阴分充足,自然就能与阳气化合成为汗液。汗出后,病即愈。如果只知道病需要汗液解,当其脉数无根时,即使服用药物强行发汗,也无论汗液是否容易出来,病人也会因此出现虚脱。因此,我开出了熟地黄、生山药、大枸杞各一两,玄参、沙参、净萸肉各五钱的方剂,煎汤一大碗,分两次温饮下。此药一天内连续服用两剂。次晨再诊脉搏,不足六至,精神也变得明亮。从服药后大便未行的情况来看,我于原方中去掉了萸肉,并加入了青连翘两钱,服用后,病人周身得汗,病便痊愈。